极夜南极洲【赫文/叶问】• 伍
*人间云水 续4
*这两天备考加考试，不好意思拖更了……
在挂科边缘疯狂试探的理科生竟然在写文……我有罪，我不配orz
是听着Silu Wang老师的潮鸣写的，推荐搭配食用哦。劳斯的系列钢琴曲真的都超美
人来人往的机场嗡嗡地吵，叶问坐在稍安静一点的角落，独自闭目养神。他还穿着来时的那件黑褂，只是身形更清减了些，白缎水裤顺着坐姿从股间开叉缝隙里漏了一片出来，裤脚将本就不大的足面掩了半块去。⑴
看着像写意的水墨画，实际上远没有那么怡然自在。
他又轻又长地叹了口气，终于放弃自欺欺人一般睁开眼。
来到美国后他不止一次感到无措，多是因着前路未卜，始料不及，这次也一样。可仔细说起来，又完全不同。
袖中机票已经被焐得很暖和，几丝皱褶磨擦着他的手指，执着地提醒他一遍遍想起年轻人的脸——坚定的，灿烂的；纯粹的，委屈的……
还有他惶然捉住自己的手臂，不敢高声又控制不住睁大微红的双眼：
“我绝对不会妨碍你，也不叫你烦心……你就当，就当许我做一次我喜欢的事，好不好？”
那人比自己高出大半头，拽住自己时却像跌跌撞撞追着他跑的孩子。前面人无知无觉，不停下也不回头，他就兀自摔了一跤又一跤也不知道放弃，只晓得用那种纯然又炽烈的目光仰望着自己。
叶问又把眼睛阖上。
他早该发觉的。
半月前他拗不过若男，答应了小姑娘等万宗华伤好了再走。这段时间里，赫文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和他形影不离，说是部队里放假，想和两位师父多讨教点。
他去医院看万宗华，赫文去医院；他去唐人街四处逛逛，赫文也去唐人街。⑵
他在旧金山毕竟人生地不熟，赫文便主动给他当导游。只要两人在一起，无形中似乎总要年轻人帮他做些什么。叶问不好意思这么劳动人家，就说其实万师傅也可以教你很多的，你不用一直问我，累得你添了这么多麻烦。
赫文笑得很开朗，说哪有嫌自己师公麻烦的，然后把一杯热腾腾的可可塞到他手上。
昨天晚上的药太苦，师公你试试这个，美国的甜茶。虽然没有中国茶后劲足，但是一时过嘴很管用的。⑶
他懵懵地看着对方。
他们相处时，赫文没有多少欲言又止，都是最直接最丰足的表达⑷。而每次只要自己提及愧对对方的好意，青年就会自然而然地找出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，然后拿出更热切的好意让他说不出话来。
见他只呆呆抱着杯子却不喝，赫文误以为他在担心什么，连忙说师公你放心，我提前问过医生了，这个和药不冲突的。
你看，又是这样。
似乎在他不知道的地方，这个年轻人默不作声地留意、准备了很多与他有关的东西。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发现时，他好像已经做得太多了。超出了自己的想象，也超出了自己的理解。
当时他弄不明白这些，于是顺着对方的意喝了一口。
真的很热很甜⑸，让他想起叶家大宅里的时日——浑身年轻的锐意朝气，无忧无虑练完拳，满足地和家人一起吃饭，周而复始。
那无疑是他这一生最完美的时光，也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。叶问慢慢地喝着，抬眼去看又在留意他的赫文。
——而这个年轻人却能一次又一次，把那段时光里的美好，重新摘到他面前来。⑹
事情急转直下是在前天晚上。
赫文冒着小雨敲开他的门，笑着把两天后的飞机票递给他，一拿拿出了两张。
叶问的手顿在半空，刚要开口问，那人故技重施，抢着说想正好趁这个机会去师公的故乡看看。
哪里来这么多正好。
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，叶问觉得有点气恼，收回了手背在身后，眉心皱了一点起来。
“不必麻烦，这么长时间辛苦你了，休假估计也快结束，你完全可以日后再去。”
他不皱眉时是孟春和风，一拧眉便立刻露出皮肉下的锋利来。
这回换成年轻人愣怔了，显然他还没想到恰当的理由。无辜的神情戳中年长者的软肋，叶问叹了口气，垂下眼帘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是什么病了吧。”
余光中青年的身子晃了下，叶问慌忙复去看他。可他还是笑：“是什么病又有什么关系。”
这笑不似往常明媚，掩饰、强撑杂得太多。许是被他突然发难乱了阵脚，那人脸上第一次被叶问瞧出端倪来。
他心头一震，眼睫颤动，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。
青年眼中有泪光，仿佛无可奈何地被卸去一身力气。他像是不肯多说，又像是不敢，可那些藏着捂着的炽热终究被眼神剖开。
那种哀恸，痴迷，眷恋，叶问都再明白不过。
原来是这样。
赫文看着他，看着他从恍然大悟到闪躲不及，心里出奇的平静。决定走这条路时，他就知道这一幕迟早会来。
他看着那人背过身去，屋子里沉默了许久。
然后听见他长叹一声——
“我已时日无多，你不该虚耗在我身上。”
即使早就看过一万次诊断书，但真的听这人亲口说出来，而且毫无畏惧毫不可惜⑺，他还是忍不住落了泪。
听不见青年回应，叶问更加无措。他没遇过这种境况，只得胡乱想躲进卧室里。刚迈出半步，便被青年一把捉住。
……
耳部疼痛复发，男人不为所动，又摸了摸袖口的机票。
那孩子应该已经回到部队了。
大概是在他背过身的时候，机票被青年攥在手心里弄皱了。叶问把票压在行李箱下面压了一整天，才勉强弄平。这一天青年没来找他，他独自在屋内抽了一根烟。
远处广播响起，提醒他的航班开始检票。
叶问拖着箱子上了飞机，座位还是三个人一排。最外侧已经有了一个高大健硕的白人，他坐进最里面，透过舷窗看见飞机外的队伍已经走完了。
今早没下雨，天晴得有些刺眼，叶问就把小窗挡板拉了下来。
昨晚咳了大半夜，这会儿疲惫得厉害。他皱了皱眉，忽视愈疼愈烈的耳后，阖上眼皮希望能借机睡一会儿。
“师公。”
*我明明慌得一腿子，但就是忍不住码字的手！！接下来又要消失一天了！！祝我自己考试顺利不出纰漏！！！欧皇附体！！！
*谁有清晰一点的赫文剧照啊啊啊(இдஇ; )救救孩子吧，资源乞丐快饿死了……我超爱他愤怒隐忍的表情！！
⑴明人不说暗话，叶西服超可爱的小jiojio，我想【哔——】很久了！还有还有，一个马褂给我写得跟旗袍一样……我有罪_(:D)∠)_
赫文：物理超度要不要
⑵万会长：我厌倦了当幌子的人生
⑶这个……其实就是赫文在叶师傅人生中的角色影射。他错过了叶师傅的前调，也来不及抓住他的后调，只能在这短暂地停留于舌尖要尽不尽的时候浓墨重彩一把
⑷第一个层面是因为小伙子毕竟在外国长大比较开放直接，第二个层面比较虐我后面会说……
⑸如果说叶师傅的象形字是“清”“劲”“柔”的话，赫文对于他来说最关键的写照字就是“热”，还有那么几分“甜”，这个后面也会再讲……orz
⑹这儿应该是一个比较关键的转折点吧，也是我心目中赫叶的真正美好所在
⑺有所留恋，有所不舍，有所遗憾，才会恐惧且不甘死亡，赫文觉得叶师傅很明显三个都没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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